含蓄的爱

写完刚才那篇时惊觉已经8点了。突然愣了一下，一下下。差不多，爸要上来了。跟平常一样，他陪我下去吃晚餐。“有月亮么？”今天是我说的。走向望向大街的围墙那儿，爸说没有，明天初一所以没有。我刚查了电话，后天才是初一。但真的是没有，今晚没有月亮。站了一会儿，吹吹风，便回上楼来了。

我“假装”跟他说，“今天是父亲节耶。”爸说，“是么，我不知道耶。”还没说就知道他会这样回答。以前好像也是这样。刚才吃东西时我也想过了，我会怎么说，他会怎么答。几乎都一样。然后再多加一句，“没买东西噢。”过后就是两个坐在那儿看报纸。翻来翻去，根本都不知道在翻什么。只是在不停练习着该怎么说。非得等爸说要下回去了才开口的。

“父亲节快乐”

我成功将“啦”吞回肚子里去。我想这样好像会多一分诚意。但我低着头，所以看不见他的表情。爸也只“嗯”了一声，很小声，至少比他平时说话来得小声。但我是听到的。然后就抬头招手说掰掰了。剩下我，跟很轻却很清晰的转动声，来自头顶上的风扇。还有，些许残余的紧张。9.46pm。